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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奶奶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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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假日回家探望老父亲,也不忘探望大伯和大妈,这二老是我们家族的“定海神针”,几个老人的年势都已高,尤其是大妈,她的脾气在他们兄弟几个中是出名的大,除了老父亲敢只直言不讳的劝说,别人都不敢多说。而父亲也对此发表一些见解,“这三个媳妇个个脾气大,但是都说你奶奶好,可见你奶奶这个人是多么宽容大度的一个人。”

脾气奶奶的散文

说起奶奶一点也不陌生,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没有一刻闲的住,在农村都有个前院和后院,她忙完前院又去忙后院,每每中午放学,肚子饿的咕咕叫,就要撤着嗓子在大门口大叫“奶奶”,绝对后院就传出了奶奶洪亮的应答声,紧接着就听见快速的脚步声,不一会抱着一捆柴捆就出现在我面前,黑里透红的笑脸上,挤满了皱纹,大襟衣上沾满柴杆,布帽子有点歪,小脚上沾满了泥土,那个画面我多,年都不曾忘记。那时我上小学,妈妈忙着在生产队里“挣工分”,照顾家和我们四个兄妹就成了奶奶的任务,她每次都快速麻利的端上早准备好的饭,我那叫一个海吃,在怎么不起眼的菜,在她手里就会变的香喷喷的。那个年代粮食紧缺,可是杂粮吃多了我就闹会嘴馋,奶奶就会变着花样把馍馍卷成白面一层、黄面一层、黑面一层看起来特别好看,吃起来就觉着真的特別香。

过去冬天里菜少,除了能冷藏在土窖里的萝卜、白菜、土豆其它菜样就很少了,可家里在漫长冬季的饭桌上不缺菜,奶奶把夏季自留地里种的各种菜,洗净晒干切碎,用各种调料腌在罐子里,大概有十来个半米多高的罐子齐刷刷的摆放在厨房里,擦的锃亮,那气势在以后再未呈现过。村里人谁家来要一点,她更是不吝啬,每次还要给人家多加上一份酸菜,那酸菜是用缸装的。酸菜提味,如果身体有样,吃饭不香加点这东西,保证有味口。后来我琢磨那口缸里的酸菜有一半是她专门多腌的,因为我们根本吃不完那么多。包括每天天不亮她就要捻线,线是用细细的棉纱线,几根拼凑到一块,捻出更结实更美观的粗线,亲朋好友看见这个要那个拿,她到是大方的就赠送了。那时我总是嘟囔她,又费眼睛又劳累,而且大部分送人,这是何必呢!可她老人家不这么想,她认为与人方便就是对已方便。

更让我惊叹的不是这些,我们十来个孙辈,都是奶奶接生的,她不是医生也不识字,她接生的孙辈们个个健康。那个年代人穷,没钱去医院,所以周围村人,谁家生小孩都会叫她去,我的父母不愿意让她去,担心有麻烦,而她绝对会去帮忙,还要拿上她自制的艾灸盒帮新生儿除风。过去好人还是敢当的,她当的相当踏实,朴实的村风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小时我生病,有一次我嘴里长满了疱,疼的吃不下去饭,奶奶用几味草药自制了一种药涂在泡上,二天后转好了,尽管那药很苦,可医好了我的'嘴,那时还和奶奶打趣,长大了要拿她的配方挣大钱。在现在看来,又何尝不可呢?可是奶奶走了,还没来的及问她,真的是亲情在时我们应加倍珍惜,而不要等待拖延。

奶奶是小脚,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如果不裹足奶奶一定是个大高个,她经常脚疼,干活有时会跪着,让人难过。她洗脚时会不让我看,可我偏要看,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脚被布包着一层一层密不透气,脚心折断,脚背高耸,脚指全部折断卧在脚底,大小只有成人手那么大,整个洗脚的过程奶奶的表情是痛苦的,钻心的疼,可平时她很少在人前说脚疼,该干啥活从不嫌累。妈妈平时吃完饭有午睡的习惯,在过去农村媳妇应该伺候婆婆的,可奶奶总是说儿媳干活辛苦,让她多睡会,这些小活让她干。长大了才知家里的活真的很累人,而且干完还看不到。

曾经我翻看过二哥曾写的一篇作文,里面是这样描述的:“奶奶也有她倔强的一面,在困难时期,奶奶为了让家人吃饱肚子,去队里的苜蓿地掐苜蓿,正掐着,就有人过来喊停,不让掐奶奶也不管快速的掐,她说啥规定都没有活命重要。”在今天看来应该这么说,做事要以人为本才对。

奶奶有四个子女,他们性情温和,待人和善,全像足了奶奶,健在的大伯,父亲,他们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大伯家挂着几幅父亲的墨画,父亲又经常带着大伯去看病,让外人看来,这对兄弟是何等的亲密,说真的好脾气是可以遗传的,信不信由你,我信 !就大脾气的大妈来说,在奶奶面前也是发不出半点脾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