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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滩头随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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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金沙水,昏昏归家客!荡荡芦苇丛,绵绵红尘情!大浪淘沙留金,漫长迂回金江道埋没了多少寻宝骨,苦煞千万少年韶华!江的上游是我的故乡,那也有条叫牛栏江的小江,那里住着我的祖祖辈辈!沿江的芦苇就象他们的脊梁,枯黄而有力!风雪中也不弯下细小的腰!我本来不想用这样的词汇形容他们,但我也很矛盾!因为他们也象那长在河边的固执芦苇!固执的长着,某天我也忽感人世无常,给自己想了一个水草的名——荇,长在水边的草!

白鹤滩头随想散文

翻开杨世家谱,我模糊的看见上面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我的祖辈带着他的六个儿子从江西的某个小村落一直向着太阳落下的地方去寻金,一条望穿多少日月的漫长路!趟过多少等待的岁月,我很想知道那些在那个小村落等待的人们的样子和失望、落寞的眼神,一堆堆的土堆,两百多年后的后人无法找认!金梦没完成,却拉出了一个小小的家族!我想我们是被遗落在这个小部落的孤独家族!我的祖辈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百多年间都好些代人,我的祖辈们进步是小得令人想哭泣的。在人类大发展的今天,我的父辈,甚至我的这些堂兄们,奢望的莫不过是风调雨顺,粮食增产、牛羊繁殖。农耕、放牧之道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悲哀呵!我的祖辈们!

我也很想念我的故乡,那里的人们早上将鸭子赶到田里和江边芦苇丛!不用去看管,晚上才去赶回来那里沉睡着我的祖母和我的外婆,算命先生说我十岁以前命里犯冲,我刚出生的第三天,我爷爷的父亲仙逝了,我出生后的第八天,我姥姥的.母亲也驾鹤西去!我也啼哭不止,我的祖母给我起了个叫崇仁的名!期望我好好的活着!我的父亲在家族中是排行最小的,在我三岁那年,他竭力劝说族里的人举家外牵,丢下我在那个小部落,搬迁到了大理!我的祖母和姥姥照顾我成长,从此我嫉恨一切,包括我的父母和那些搬走的人们!我的成长岁月里,我的族长伯伯让我明白了许多!特别是荣辱与家族旺与兴!他期望我能和我父亲一样,给我的堂哥们找条路!我的祖母和姥姥相继仙逝,我也成了家族里第一个读完大专的后人!

我升入高中那年,我也转校到了大理,就在那个秋天,族长老人也西去了,我接到老人邮给我的包裹:一本家谱和一封信,他期望我能有出息,也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搬迁并不是我父亲一个人的意思,他也希望族里的人过得好!他希望我不记恨我的父亲,但我始终放不下仇恨的念头!今天的我,终于原谅了我的父亲,因为现在我也带着我的兄长们在找出路!我很难想象当年我父亲的艰辛和用心良苦!几年后,我回到家,默默的站在那小小的土堆前,黯然着,理着思路,年少的我能做什么,我真的能为他们找到出路吗?我给我的祖母和姥姥也起了个名:阿诗音和阿诗莺,她们告诉我的传说就如眼前滚滚远逝水,绵绵不绝却寓意深长!

今天,我的哥哥们都走出了那片土地,在这复杂纷乱的社会里艰难而顽强的生活着,找着出路!而我却想丢下他们远去,去遥远的北国看雪,去草原牧羊看鹰,去大漠看长河落日......看着他们朴实的面孔,我沉沉的低下头,好重的担子让我伸不直腰!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我踩在他们的肩上坐看着发展,而他们也依靠着我做事,一个部门我就有三十个左右的人,假如我真的走了,他们怎么办,这是一个靠关系生存的年代!

滔滔江水,漫漫红尘,羁绊的过过往往,出路与亲情,自由与束缚!忠义与肝胆,繁华与朴实!当我醒来才发现自己走得好远好远!一江混水,满头愁,三千烦恼丝紧扰!多愿我就是个红尘客,江边垂钓,柳下抚笛,松间会朋!惬意而潇洒,不为世事所烦扰!